我實在無法想像自己可以得到這麼多人給予的祝福,其中還有部分是與我素不相識的人……踏上紅地毯,我挽著亞的手緩步向舞台邁進,傳進耳中的都是今日來參與的賓客所給的真誠祝福。
現在的我還是一年多前那個苦苦守著承諾的漾嗎?
不是,現在的我是眾人眼中一個即將步入人生另一階段的準新人,雖然十六歲結婚實在有點早,但負責人和伊多他們都不反對,而且連我自己都迫不及待的話,這個問題就小小忽略過去吧。
我實在無法想像自己可以得到這麼多人給予的祝福,其中還有部分是與我素不相識的人……踏上紅地毯,我挽著亞的手緩步向舞台邁進,傳進耳中的都是今日來參與的賓客所給的真誠祝福。
現在的我還是一年多前那個苦苦守著承諾的漾嗎?
不是,現在的我是眾人眼中一個即將步入人生另一階段的準新人,雖然十六歲結婚實在有點早,但負責人和伊多他們都不反對,而且連我自己都迫不及待的話,這個問題就小小忽略過去吧。
「亞,別鬧。」拍開腰上那隻嚴重妨礙到我工作也無法忽視的手,我懊惱地對身後的人喊了一聲。
「今晚來我這裡睡。」依舊沒有移開手,亞附在我耳旁說道。
遲疑地看了手上未完成的半成品,我思量了下,對工作的責任感稍稍壓過了其他事情。
屬於神特有的威壓在那妖異的雙眼徹底睜開後,很快的以一種不容人反抗的氣勢橫掃整個審判大廳,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發出聲音破壞這猶如神明親臨的氛圍,或者說沒有人敢,因為他們面前的是神的後裔!光是這樣直視著他、在距離他這麼近的地方都會讓人覺得自己褻瀆了這位神明的後裔!
像這樣完全釋放力量是第一次,我沒有想過屬於水神的神壓會直接震撼到他們的靈魂,看來上次跟水神的神物、水鏡接觸過後,的確讓我產生了些改變。
在一位熱情店員的帶領下,我來到冰城有名的茶樓,並且進入視野最好的那個包廂去。
「漾漾這邊、這邊!」穿著一襲小碎花洋裝的喵喵朝我揮手,語氣興奮得跟什麼一樣。
「抱歉我來晚了,你們等很久了嗎?」語帶歉意地微微笑了一下,我問著在場的兩人。
「什麼?殿下發高燒!?」
「是的,少爺回來後說不要讓人打擾就進房休息了,也不讓小的去找六羅醫生。」大管家一臉擔憂。
我想應該是前段時間祈願之祭跳湖救我的關係,而且我記得亞的身體畏寒……想到這我的心也蒙上一片擔憂。
三天之後,我被不可抗拒的命運送到城主宅邸前了,當然不會是懵懵懂懂就從葛蘭多家搬過來。
那天在亞這麼說完後,晚上我馬上殺去找伊多他們,誰知道三兄弟早就備好茶點笑咪咪的在等我。
其實在祈願之祭前冰城早在準備一項有關交通工具的變革,冰城交通的動力來源是一種礦石,不過研究發現那種礦石的蘊含量最多只能再供應冰城十年之用,經過多位學者尋找實驗才終於在兩年前找出可以替代礦石的能源,且使用起來不會有負面影響,唯一的缺點就是價格有點高,不過冰城本身財力雄厚,這問題不大。
「漾!!!」
這聲呼喊跟了我進到湖底,化成一個又一個無數的泡泡。
還來不及感受到什麼,四方的水帶著懾人的壓力爭先恐後地向我襲來,身上厚重繁複的祭服浸了水變得無比沉重,讓我拚命擺動四肢的掙扎絲毫沒有改變現狀的能力,我依舊往湖底深處沉去。
湖中央的祭台要坐船才能過去,除了葛蘭多貴族的主要進行者,在祈福儀式這段時間都不會有其他閒雜人等在上面。
踏上五層樓高水晶質地的地面,跟在後面將我扶上去的雅多冷淡的聲線有著若有似無的關心。
「會緊張?」
明天就是『祈願之祭』了,城中的布置大略趨於完整,不得不說這個一年一度的祭典真的很盛大,不光是五花八門的裝飾,從每位城民臉上洋溢的笑容就可以得知他們是多麼期待明日的到來。
「阿利,不好意思,我實在不知道喵喵家該怎麼走…」每次都這樣麻煩他,次數多了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怎麼會、剛好我也要去確認服裝的完成度,就順道吧。」
定期評估的報告在出乎意料的詭異發展後,被最先回神的阿斯利安和後到的秘書、夏碎強制結束了,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統籌人輕輕推開了冰炎的手,什麼也沒說的行了一禮,然後在眾人難解的目光下,隨著葛蘭多與席雷貴族離開,除了夏碎、碧祤和另一位當事人以外,其他人就算有再多的疑問也找了個藉口離開。
處理好評估後續的夏碎輕嘆一口氣,對剛剛的事情也驚愕許久,他所熟悉的冰炎情緒起伏平靜的就像水,說白點就是冰,在眾人面前失態這種事根本不曾發生過。
用難以言喻的複雜目光盯著自己撫上那人臉頰的右手,冰炎斂著眸腦中不知在轉些什麼思緒。
我知道自己的心不會有復原的一天,就如同我明白這生我無法再愛上任何人那般……亞所帶給我的半年,像是凝滯不動的光景出現了改變、無盡的黑夜照耀進一束陽光,美好的令人想緊抓不放,不過上帝似乎只能給我這麼多了,或許我注定就是要孤獨一人。
「先在這等等,會有人帶我們進去。」相較於我,雅多對這件事很熟練,說是要對城主的兒子做定期評估的報告也不見什麼緊張。
「雅多,你跟殿下是朋友嗎?」我不是很確定,可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基於對颯彌亞的事情我都會特別注意這點,也就這麼突地問出口了。
隔天一早阿斯利安準時出現,回到冰城的只有我們兩人,他們一團人在交易完當天就回去了,都是因為另有工作在身,不可否認我有些失望,雖然傷痛還強烈留存我心,但能見到亞對我來說是件很寶貴的事。
遺忘了我這人沒關係是真心話,因為那天看見亞與同他一起來的人之間的互動,尤其是那位捲髮的女性…我相信他身邊已經很多人陪伴了,過得很好。
所以沒關係的,忘了也沒關係……
當赭色雙眼以一般看平常人的樣子從我身上移開後,一股不安縈繞上我心頭。
除卻最剛開始的那一瞥,亞根本沒有任何認出我的舉動,進了大使館兩方代表開始進行交易事項的討論後也還是一樣。
頻頻往亞的方向投注視線,依然也只能得到我沒有引起他注意的事實,許久沒有波動的心開始泛起不安的漣漪,我胡亂暗自在心揣測:八年能讓他這麼快就淡忘與我的承諾?就算當時的我們都是孩子,但我始終相信彼此心中都有信守承諾,並且共同等待它實現的那天。
我不是個積極的人,對任何事情。別人的不說,可就連對自己的事情也是一樣,也許是因為打有記憶以來,我所付出而得到的回報都是維持在『必須』的最低標準,活下去的最低需求……
等價的付出、等價的回報,自然也不會產生出其他多餘的東西。
直到遇見亞後,我奉行的原則開始動搖,『等價』這道平衡不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