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冬歲內心所受到的震撼絕不如他面上表現的平靜,他先前早已知曉好友有著難以對人訴說的過去,卻沒想到那擁有溫和笑容、做事認真負責和真誠待人的褚冥漾,背負的一切竟是那麼的血腥、沉重。
踏在妖國的土地上,他手持破界弓,遙望不遠處以無懈可擊的身手橫掃鬼族大軍的身影,總是盈滿笑意的潤黑雙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盛滿仇恨的冷冽雙眸!
他目睹好友的身世曝光和妖師力量的再現,以及最後狼狽跪倒的血色身軀。
千冬歲內心所受到的震撼絕不如他面上表現的平靜,他先前早已知曉好友有著難以對人訴說的過去,卻沒想到那擁有溫和笑容、做事認真負責和真誠待人的褚冥漾,背負的一切竟是那麼的血腥、沉重。
踏在妖國的土地上,他手持破界弓,遙望不遠處以無懈可擊的身手橫掃鬼族大軍的身影,總是盈滿笑意的潤黑雙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盛滿仇恨的冷冽雙眸!
他目睹好友的身世曝光和妖師力量的再現,以及最後狼狽跪倒的血色身軀。
每當到了王族巡禮時,王城裡的人由下到上都會非常忙碌,下面的人忙著布置巡禮的一切事宜,上面的人則是忙著試新裁成的服飾以及巡禮的露面。別以為巡禮是讓王室成員出來放風或是在馬上走走看看身邊街景的輕鬆事,其真正的意涵乃是給守護冰牙四大結界加強穩固度的工作,在街內繞過之後再去四大結界的所在地查看並且加強。
因為不可能所有王室成員都要去到四個結界,那樣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所以王室成員分成四組,每組都有負責的結界。
『永恆』、是冰牙最神聖的地方,承載著回憶和對亡者的思念,簡單來說就是墓園。
侍衛們整齊地守在永恆的入口,每個人神情肅穆、靜默不語是對這個地方的尊重,侍衛平常是不會隨意踏入永恆的,除了任務或者是上司的命令,很顯然今日他們身在此處的原因是因為所效忠的對象、冰牙的殿下他進入永恆之地悼念。
在眾多十字架陳列的草皮上,冰炎面對的那個是最近才入土的,潔白的十字架上沒有太多的歲月痕跡,他垂眸望著十字架上刻畫的名諱,而後半跪下身、恭敬且莊重的行了一禮。
禁地之域,是從古代時期就存在的地方,不像冰牙城、奇歐或大陸上其他國家從無到有,從平地上建立發展,位於北方的禁地之域無人敢踏入,除卻祖先代代相傳告誡之外,還有從古籍文獻上記載的傳說──北方的『禁地之域』跟南方的『妖國』存在的生命體都擁有強大的力量……
如果是善者擁有強大力量自會被崇拜,但如果是你不了解甚至可能是惡者擁有力量,人們只會懼怕。
在早些的年代,人們已經知道存在於北方禁地之域的是萬惡之源的鬼族,而存在於南方妖國的則是神祕的妖師,在然後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兩處從未踏足過的地方,光明戰爭過去後有位妖師竟隻身闖入禁地之域,接著原本已被削弱的鬼眾威勢頓時委靡,足足三十年都未曾擾亂各大陸,雖無人猜透其中原因,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鬼族明顯被重創的樣子絕對跟這位妖師有關。
身為妖師這一生我說出口的詛咒只有兩次,第一次是無論如何也挽回不了的錯誤,你知道的吧,言靈沒有任何能挽回的餘地。
耶呂,你很幸運,聆聽我即將出口的詛咒、這份殊榮……
在我的族人以及國家被鬼族毀滅時,為何我沒有找上安地爾和你報仇?這問題你現在問了也沒什麼意義,現在我不就來了嗎,來到你面前復仇!
「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對我有什麼樣的想法,妖國和冰牙過去那段仇恨已不是我們現在這些後輩可以體會的……所以我認為除了殿下一家,沒有人有任何明確且合理的理由來怨恨妖師,我們妖國唯一的錯誤就是被安地爾那個鬼族設計,然後在亞那陛下身上烙印無可挽回的詛咒,僅此而已,雖然你們情感上可能無法接受這種說法,但這就是事實。」
那一下飽含怒氣的關門聲是反映離去的人他們的內心嗎?凝視那久久不曾開啟的門扉,我讓輕到不能再輕的嘆息在空氣飄散……
這樣也好,跟我這種背負太多沉重的人在一起只會招致更多危險,還不如就這麼漸行漸遠還能夠回歸往昔的平穩生活,雖然現在鬼族動亂的日子還沒結束,但只要我離開冰牙毀滅性的破懷就不會出現在這地方。
曝光了,我極力隱藏的秘密,跟著存在於冰牙城人民心中的仇恨一起爆發了。
早在要回去故鄉時我就有所覺悟,會讓我的謊言瞬間破滅的那刻,在見到安地爾之後內心已有準備。
但會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讓秘密曝光是我未料想到的,而且還是在幾乎完全失去理智被仇恨掌控的自己……與我相識的人一定無法相信,那個在他們眼前做盡殺戮之事,那種全身散發破壞周圍完好一切連我自己都感到顫慄的冷酷,會是他們口中那溫和如水的隨官褚冥漾嗎?
笑意中的森冷直達心頭,心中一凜,我果斷放開化為雙劍的米納斯,這短短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卻還是快不過對方的動作,右肩傳來的刺骨疼痛從後方到前方狠狠貫穿,瞥眼所見是自己體內噴灑而出的血柱,血柱的盡頭是幾隻黑針聚在一起的尖銳利器。
幾乎是見到鮮血不似尋常的顏色那刻我就知道上頭有毒,讓米納斯消去形體化為寶石回來,我退離一大段距離,不去管右肩只冷冷瞪著安地爾。
風起,血液混雜著鬼族臭味的風讓我想起那段與追殺為伍的日子,那是我人生中最汙穢不堪的記憶,因為那時候的褚冥漾不是褚冥漾,只是個每天都靠本能和殺戮生存的野獸。
「十年,對你來說算久嗎?」
相隔十年再度見到這個人,剎那間,沉積我在心底深處的濃濃恨意如狂風暴雨徹底席捲我的身心,我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像被深深的黑色染上,一點不留的、浸染。
十年前我曾經看過那麼一眼,就那麼一眼,這渾身散發妖異氣息的鬼族成為我每晚醒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亞那的孩子?」安地爾金藍色的眼瞳瞇成一條線,輕揚的聲調帶有意外與欣喜,「真沒想到引來的會是你……」
初次照面就被對方給認出身分,冰炎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他深知自己和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在等誰?」聽出安地爾話中另外的目的,冰炎對於這人率領大批鬼族聚集在此處產生了更大的疑惑。
不算小的道路上擠滿了好多同樣裝束的人,跟一般百姓不同的是,這群人散發一股莊重肅目的嚴謹,他們不苟言笑,維持直挺的站姿,每人腰間或其他地方都繫著武器,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這群人身上穿的是軍人裝,而不同於百姓的態度則是軍隊的紀律。
如果再認真點去看,軍人的裝束有兩種不同的風格,分別屬於東大陸、西大陸上兩大國──奇歐與冰牙。
「一路上碰到的都是一堆雜魚啊。」冰牙第三軍營的營長、黎沚手上拿著一包奇歐特產,因為嘴裡有食物所以話語變得模糊不清。